初步敞開心房的飯局，和晚上的夢

上一篇文章講到我編曲後沒有得到重視而難過。某個禮拜六，剛好團隊有約吃飯。

無助的狀態

吃飯的時候，我一直在想這件事：

明明我已經不想再繼續在這個團隊付出，但又覺得這是自己該做的事，所以我的心裡非常掙扎。

以往每次遇到這種狀況，我就會開始切換成「無情的工作模式」——帶著「不期待不受傷害」的心態，也把所有熱情全部都封印住。

這樣當然撑不久，做了幾次之後就開始想要退出。

過去的經驗已經告訴我，如果這次再沒有好好處理這個情緒的話，走向停滯或退出的路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

更無助的是，因為我覺得講出來會被指責，所以我並沒有講出來的打算。

前幾天我剛好發了一篇講到內在掙扎的文章，坐在對面的團員跟我說她最近也在想類似的事情，所以看了蠻有感。在一來一回的對話中，我也順勢把自己的掙扎講出來。

結果神奇的是，大家不但沒有否定我，反而向我道歉、說這是他們該改進的部分，也說以後會多給反應。接著，我們就一起嘗試去探索最根源的問題以及解決方式。

回想起來，這個飯局好像是我第一次有稍微敞開心房，算是不錯的突破。

另外的團員講了讓我非常有感觸的一句話：

「一個團隊如果沒辦法彼此信任、沒辦法展現最真實的自己，一定沒辦法走下去。」

然而，雖說踏出了第一步，但因為把傷疤揭露出來，反而會伴隨一段更痛苦的治癒期，我變得比之前更難過了。

順著這份情緒，晚上也夢到了一個夢，以下是夢的內容。

禮拜天打完羽球準備去吃飯前，突然有人問我「要不要挑戰 30 分鐘編出一首歌」。雖然這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情（我在上一篇已經有講到），但我居然答應了。

場地是在一個類似大教室的地方，我在講臺上把我的電腦接到大螢幕，螢幕上顯示的是我編曲軟體的畫面。臺下大概有二三十個人，有些是教會的人，有些是以前的大學同學。

在編的過程中，大家一直在臺下嘲笑跟閒言閒語：

雖然聽了很不爽，但還是繼續專心在編曲上。

經過差不多 25 分鐘的時候，我居然編完了。當下我真的覺得自己超厲害。

但關鍵的來了——編曲軟體貌似突然改版，導致我要找「匯出音檔」的按鈕時，突然找不到。我在網路上到處查資料、問 AI，也把工具列每一個項目都點開。

慌亂的雙手、焦躁的心跳，不只是為了達成目標，更是為了讓臺下的那些人閉嘴、守住自己僅存的尊嚴。

最後，當我找到按鈕並成功匯出音檔時，已經過了 40 分鐘，挑戰失敗了。

想當然，臺下伴隨著更多的數落跟嘲笑：

聽到的每一句都是負面的言語，連一句加油肯定都沒有。真的，一句都沒有。

大家接著去餐廳吃飯，但我絲毫沒有吃飯的心情，也不想見到任何人。我打電話給一個剛剛也在現場目睹一切的教會好朋友訴苦。

我說：

「我真的很難過，明明是神這麼認真栽培我的才能，我也這麼努力練習。結果這份才能，卻成為大家拿來增添生活趣味的笑柄。」

他在電話中跟我說：

「唉，藝術人就是會被這樣對待，大家只會看結果說話。如果結果不好，過程的所有努力也都會被否定；就算結果好，大家也只是在誇獎結果本身，而不是背後的那些付出跟血汗。」

我不知道神想透過這個夢告訴我什麼，反而起床後又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
彷彿在原本已經快喘不過氣的沉重情緒上，再壓上了一層重擔。